探險與征服、騎士和海盜,這些詞匯除了在傳說中出現,似乎和今日的加那利已經沒太大的關系。 探險與征服、騎士和海盜,這些詞匯除了在傳說中出現,似乎和今日的加那利已經沒太大的關系。航空的發達,經濟中心的漸漸轉移,人們再不需要冒著驚濤駭浪,經過這里去橫渡大西洋來往歐美之間。加那利似乎又開始遠離塵世生活,但在上世紀30年代,這里忽然又成了決定西班牙命運的一個轉折點。被西班牙政客放逐到這里的弗朗哥將軍從這里起步,率軍殺回西班牙本土,奠定了之后4個世紀獨裁統治的基礎。也許就是因為加那利太遠了,西班牙內戰的腥風血雨和隨之而來的二次大戰戰火都奇跡般繞島而過。這里成了逃避現實者的天堂。今天的游客們在乎的依然是遠離日常生活的世外感覺。 特內里費(Tenerife)狂歡節 加那利的狂歡 南美開發的頂峰時期,數以萬計的加那利島民離開家園,去南美尋求他們的發財夢。能真正發財的并不多,但衣錦還鄉卻成了一個傳統。狂歡節的傍晚,大加那利街頭巷尾,滿是白衣白帽的人流。據說,南美的氣候讓那些加那利遠渡重洋的游子們皮膚黝黑,還鄉時,總要將自己打扮得粉白些,掩飾在外的辛苦。某年狂歡節,恰好有一條貨船停在港口,船上運載的面粉因為某種沒人記得的緣故變質,無法食用。貨主不知道怎么處置這些面粉,狂歡的百姓卻發現用面粉撲面是增白的妙方。撲著,撲著,狂歡的情緒愈發高漲,原本自我的化妝成為相互對撒,一個奇特的狂歡節習俗就此誕生。 隨著喜氣洋洋的人群走去市中心,這里已是一片白色的海洋,到處是笑臉,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個小桶,稍一抖動,就會噴出白色的爽身粉。白衣的女士舉著精致的鏤花白傘,白衣的小伙子在夜色里戴著游泳的護目鏡,空氣里飽和著大戰爆發前的不安。我們沒有時間事先準備,傻乎乎穿著色彩鮮艷的外衣,在人群里顯得分外突兀。環繞著我們的白衣人群看著我們壞笑,抖著手里的白粉罐,仿佛等著看我們如何收場。待到大教堂鐘塔敲響了八點,那個瞬間,無論男女老少,驚天動地地一齊開始歡呼。本已滿是躁動的空氣忽然爆炸,所有人的手都舉起在空中,白粉鋪天蓋地,眼前頓時白霧茫茫,一時間,竟然伸手難見五指。這才知道厲害。一個白衣女孩好心地遞過兩個購物袋,幫我把相機緊緊包住,再在手腕處緊緊扎住,只留一個鏡頭在外。等我摘下頭上的帽子扣住鏡頭,她壞笑著,一把白粉劈面而來。加那利的三毛很幸運,或許因為她是位美女,即使狂歡,人們也沒舍得對她太下重手。而我就沒有這份好運,沒了帽子的腦袋和鮮艷的外衣讓我成了人群中最惹人注目的靶子。隨著歡笑,一把把白粉劈面而來,飛快地將我變成一個雪人。那就不需要躲閃,盡情享受吧,迎著白霧,按著快門。大加那利的白色狂歡夜,讓人終生難忘。 三毛文中描繪的特內里費(Tenerife)狂歡節卻很不一樣。我們到特內里費時,正趕上這里狂歡節的前夜,走在街道上,到處都讓人感覺一種即將爆發的瘋狂。入住的酒店離開市中心不遠,穿過一座座小型的街心花園,步行著就到了著名的西班牙廣場。晚飯在廣場邊一間叫大西洋城(Atlantico)的老飯店,典型的西班牙建筑,有上百年歷史。老房子分兩層,屋梁是巨大的方木。樓上一層為裝飾,不坐客人,幾個半圓拱俯瞰下面桌上觥籌交錯。正吃得興高采烈,屋子里忽然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鼓點,又戛然而止。抬頭,一對衣飾極其鮮艷的樂隊已經將我們團團環繞在中間,女樂手滿面濃妝,帥哥卻戴著遮住半張臉的面具,每個人都頂著沖天的花色羽毛。鼓點再起,震耳欲聾,美女們踏著節奏載歌載舞,卻是一支去往狂歡節的樂隊隨興進門表演。一場小型狂歡在幾分鐘就達到高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