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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男生深夜屠殺室友 一人被割斷喉嚨(圖)

來源:三聯生活周刊 2011-07-02 15:39:03

事發現場

事發學校正門

  殺機:貴州興義學院殺人事件

  龍仕緒仍然在逃。一場看似沒有原因的行兇,一群自認沒有未來的學生。在興義這個貴州西南州偏遠的小城,龍仕緒的殺機成為所有人都在探尋的問題。6月16日凌晨3點40分,“大二”學生龍仕緒從自己的上鋪悄悄下床,走向宿舍斜對角的那張床鋪,用一把西瓜刀很精準地在下鋪郝進的喉嚨上來回劃了幾刀,然后站在凳子上,輕輕地叫上鋪韋辰的外號“小寶,小

寶”。

  掙扎

  “聲音很溫柔,和他平時一樣。”韋辰說。6月15日晚22點40分,興義民族師范學院男生樓3、4、5棟,突然全體停電。“可能是線路檢修吧。”同學們都說停電是突然的,并沒有提前通知。因為學校電路老化,停電經常有,平時也沒有熄燈的規定。這一天是星期四,按照本學期物理系的課表,他們整整上了一天的課,還有晚自習。平時晚自習必須上到22點10分才可以回寢室,不過這時已經臨近考試,晚自習上不上查得不再那么嚴了。3樓307宿舍里的人都各自活動,誰也沒和誰在一起。韋辰和李亮因為下午一起踢了一會球,都在停電以前就上床睡覺了。林月上床的時候大概是23點,他是唯一知道龍仕緒回來的人。他說:“23點過,龍仕緒回到宿舍。我們沒說話。但當時郝進還沒有回來。”

  這間學生宿舍一共住了5個人。除了郝進,另外4個人經常在宿舍里打撲克,雖然不賭錢,但是一打就打到半夜一兩點,郝進為此找過班主任老師反映。這件事是所有人能想到的郝進和龍仕緒最大的矛盾,但是當晚的殺機顯然不是只針對郝進的。宿舍里有兩張很破的小桌子,是共用的,龍仕緒用過的刀有一個刀殼子找到了,但刀子至今還下落未明。“是一把從來沒見過的刀,大概30厘米以上,有點像西瓜刀,前面帶彎度的尖。”韋辰說。

  宿舍是長方形的,從門口走進去,右邊兩個上下床,門口這張是韋辰和郝進的,窗口那張是林月和李亮的,左邊靠窗也是上下床,龍仕緒睡在上鋪,下鋪男孩叫陳然,去年已經退學,現在下鋪就放了一堆大家的行李,左邊還有一個六門的衣柜,男生的東西就歪七扭八地扔在里面,龍仕緒的柜子東西很少。床下也是放了幾個紙盒子,還有就是足球、鞋子、書本。宿舍里都是農村孩子,還沒有買電腦,課外書也幾乎沒有。“我們上網就去網吧,不過網吧還是貴,我們吃飯一個月六七百塊才夠用,實在沒錢去玩。”

  雖然門禁設在24點,但平時若回來晚一點,只要翻過三棟宿舍被合圍的那扇鐵門就可以,2米的高度,幾乎駕輕就熟。在三個將要或已經入睡的人的記憶里,那晚實在沒有任何異樣,直到韋辰聽到龍仕緒很輕聲地呼喚自己。“龍仕緒叫我,我想是因為我的頭一直朝向左面,就是朝龍仕緒站的這一邊,他看不到我的喉嚨,所以叫我是讓我把頭擺正。”韋辰應該還是沒擺正,因為看不清楚的龍仕緒直接向他暴露的右臉砍去。

  右臉先挨了一刀,刀口從耳朵直接砍到嘴唇。“我一點沒感覺到疼,真的,有的報道說我一陣灼痛,其實我是后來縫針的時候才覺得疼得不行,我挨刀的時候只覺得很燙,因為血很燙,流出來了。”韋辰直覺反應是喊了一聲。

  緊接著就是第二刀,刀口橫在腦門和頭皮的交界處。“我只覺得誰拉著我的頭撞上什么了。”這時的龍仕緒站在凳子上,正是韋辰的左邊。韋辰順手抬起了左手去抓住刀刃。“切西瓜的那種刀,前面是尖的,不知道他之前藏在哪里。”韋辰說,“我知道是龍仕緒,但當時他要要我的命,我們倆誰也沒說話,稍微一松手就是你死我活了。”韋辰另一只手用力一推。

  兩個人從上鋪一起滾到了地上。韋辰身高1.75米,龍仕緒1.76米,韋辰因為平時運動,還要有勁一些。“我只握住了刀靠近刀把的地方,前面還是往我身上砍。”但是韋辰已經用力推著龍仕緒,兩人相持的力道即使跌落床下也依然保持,韋辰躺在地上,左手里一直握著刀不放,龍仕緒坐在他身上,刀尖在韋辰左肩上又劃下兩個很長的圓形刀口。

  “我死命地推他,把他推倒了。我就趕緊背轉身,去開宿舍的門。”宿舍門平時并不反鎖,只有一個插銷,一拔就可以開門,但是韋辰還在摸索插銷的時候,左肩又挨了一刀,傷口大概有20厘米長。“這一刀還不算最重,因為我終于把門打開,右手一開門,往外跑,他向我的右肩膀,又狠狠地砍了一刀。”因為韋辰都在跑的狀態,刀口雖然深而長,卻都沒有傷到筋骨。

  韋辰一直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從郝進的床上傳來,聲音很大,“有點像水開了,又像是往水里吹起,噗吐吐的聲音”。韋辰感覺似乎有人氣喘不上來,這時他還不知道郝進已經被割開了喉管,只是拼命地向4單元自己好朋友的宿舍跑去,一路上血跡清晰。但當時樓道里一片黑,只有樓外的工地傳過來的一點照明光。

  死亡

  林月和李亮這時才從夢中驚醒。“小龍,你搞廊子么?”林月在上鋪對龍仕緒喊。“外面工地的光隱隱約約照進來,我能看見龍仕緒站著,他很平靜地說不關你的事,隨手拿了一個什么,不知道是包還是一件衣服,就出去了。他說話聲音很平穩,我以為是誰從上鋪掉了下來,因為他們誰也沒說話,我就看見龍仕緒出去了。”因為龍仕緒的反應,林月覺得“有人做噩夢而已”。

  這時候林月突然感到,就在自己的床頭上方,郝進撐著床欄桿,站在那里,用手碰自己。“他什么也說不出來,只是指著自己的喉嚨,然后就摸我的手,我一摸,全是濕的。”林月還不知道是血,他先和李亮打開了插電的小臺燈,這才看見郝進已經趴倒在地上。“血在噴出來,聲音很大,是氣混著血往外冒的聲音。”林月和李亮的第一反應是直奔4層和5層,因為他們班的男生大部分住在上面,只有他們一個寢室在3層。等到李學偉、吳向達他們進入307,“看見郝進全身是血”。

  “他一直指著自己的喉嚨,好像說很痛苦。我們幾個人趕緊抬腿抬身子給他送到醫院了。”李學偉說,“學校里很黑,我們連樓梯什么的也看不清,讓一個同學趕緊取來手電。”郝進身上并沒有多余的傷,也還有知覺反應。中醫院和學校就在隔壁,人雖然送到醫院了,卻沒有幾個大夫在。護士只是拿紗布來給簡單擦了擦,吳向達說:“都快5點了,才有安排讓郝進進手術室,醫生出來說,喉管食管都被割開了,在同一個地方不止一刀,當時拿了個單子出來,說‘情況基本穩定,不排除有生命危險’。”同學們以為這就是沒事了,8點之前大家紛紛回學校上課去,學校第一節課沒有上,派了老師來“通報這個情況”。到9點20分,醫院突然傳來消息:“郝進死了。”

  大家都說郝進被殺了,“放氣了,可是當時送到醫院去的時候還沒有人意識到是龍仕緒殺的人,大家只顧把郝進往外送”。一直到醫院里,很快來了兩個警察。“警察問我們,”林月說,“這么大事你們咋一點響動聽不到?我們哪知道,真的一點也聽不到。我們當時也不知道是龍仕緒殺的人,他還回答了我一句不關我事,我沒有把他和殺人聯想到一起,他平時雖然不愛玩,但對人都很客氣的。”到醫院還有人說,龍仕緒怎么不在,有人說:“他不是有個老鄉嗎?可能在老鄉那。”

  李學偉后來在學校的監控錄像里,看到了龍仕緒。“他翻過我們宿舍樓的那個鐵門,手里拿的不知是包還是一件衣服,但人肯定是他,穿著白色上衣、長褲。也就是我們都在樓里救郝進的時候,等我們出來叫醒宿管來開鐵門,他已經跑了大概有5分鐘左右了。”這5分鐘時間樓里的男生們特別是物理班的都聚在307宿舍,然后又全都去了醫院,“樓道、宿舍院子,哪里都是全黑的,沒看到什么人”。

  韋辰跑到比自己高一個年級的好朋友張檢的宿舍。“我當時沒有穿鞋,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跑去的,反正我第一句話就是告訴他,不要開燈!”韋辰說怕龍仕緒在追趕自己,“要不是我這兩條腿,我早就死得干干凈凈,說起來龍仕緒也不行,我要是他早把他弄死了。他根本追不上我。”韋辰的100米跑一直是全班第一,還是足球前鋒,他說:“但是應急燈一開,龍仕緒就知道我在哪了。”張檢說:“我們寢室沒關門,他就直接跑到我的床前喊我,韋辰說,有人要殺他,我問他哪個,他說是龍仕緒,后來我想看他傷得惱火不,就準備去開燈,他說不要開,趕緊報警!我就報警。聽到有人喊,我就看,看到是他們班的人,趕緊送他去醫院。”

  同舍

  所有人都在回想,自己和龍仕緒有沒有矛盾。而龍仕緒輕聲呼喚韋辰的舉動,使林月和李亮確信:“他就是要靜悄悄地殺人,直接割喉嚨。如果是特別激動,應該殺郝進就用很多刀,亂砍一氣,怎么可能只割喉嚨呢?還來回好幾刀,沒有一點余地。他不想吵醒大家。那如果韋辰也被殺死,下來就是我們了吧?”韋辰的說法是,郝進和龍仕緒平時有些小口角,“我還算我們宿舍最尊重郝進的,因為他們三個都有點瞧不起他”。

  韋辰有點像這個宿舍的老大,雖然舍長是郝進,“因為大家都不想當舍長”。其實郝進在宿舍里過得非常不好,不過據說他談過一個女友,只有他的床頭貼著女明星海報。“他太內向了,沒有朋友。”郝進的父親說,“孩子從小連門都不愛出,也不和人說話,放假回來就幫家里干活。”郝進是納雍人,農村的父母有四個孩子,三兒一女,他是最小的。“家里人比較寵愛他,一個月給他三四百元的生活費。”這個家庭一年的所得都是從土地得來,住在布依族聚居的山村里,四個兒女只有郝進出來念書了,其他人完全都在務農,沒有打工。“我們有錢就給他寄一點,一個月最多要給他500塊,有時候沒錢都向人借了寄給他。”家里最大的開支,就是郝進上學,現在還欠了6000元的貸款。

  韋辰、林月和李亮,雖然家里也是農村的,卻相對來說經濟條件要好一點點,一個月大約有600到800元的生活費。三人是狂熱的籃球和足球愛好者,只要有空閑就往球場跑。家境相似又都來自畢節的郝進和龍仕緒一直有公開化的小口角,而且兩個人從來不動手,都是嘴巴不好的。“尤其是郝進,不說話則已,只要是什么事情不順他的意,他就要說些臟話,也不是直接說,就是嘴里不干不凈地一直絮叨。我們都不喜歡他,我們宿舍經常出去吃飯,幾乎沒有帶郝進去過。”

  龍仕緒對郝進的反應比較大,有時候兩個人都在宿舍罵臟話,卻不正面沖突。“我們都是勸龍仕緒,算了算了。”龍仕緒是宿舍里年紀最大的,已經25歲,1986年出生,其他的人都在1988年左右。今年3月份,龍仕緒和郝進吵過架,當時龍仕緒在QQ里寫道:“連他也敢欺負到老子頭上。”所指應該就是郝進。龍仕緒和郝進都來自畢節,龍家在大方縣長石鎮楊柳村群益組,距納雍還很遙遠。他們到興義來上學,完全是因為這個學校,專門負責給高考收尾。擦著“二本”線考進來的學生,沒有人是直接報考了這個學校,幾乎全都是因為學校招生名額未滿,補錄進來的。

  龍仕緒的父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沒有來過興義,從興義到大方雖然只有500公里,然而山路蜿蜒難行,沒有直達車,只能先回貴陽,再往大方走。同宿舍的幾個人都是本省的學生,他們回家的車程大都需要10個小時以上。考來之前以為興義是黔西南州的首府,“至少比我們那的城市要好,誰知道比縣城還差,這所學校的所有設施還不如一個高中”。

  興義民族師范學院是一個很有歷史的學校,上世紀70年代建校是師范專科學校,里面還有一個乾隆年間的筆山書院的舊址,出過何應欽、劉培顯這樣的人物。不過現在的師范學院雖然從2009年開始轉為公辦全日制本科院校了,但是從校舍到教學還是顯得落后。學校里面的幾個樓房一層堆滿了廢棄物品,教師樓連下水道也沒有,還是磚頭房子。從里到外的看一遍,沒有任何稍微體面的娛樂設施,布告欄里也沒有任何有趣的社團活動或者講座。學生們不是在運動場上玩命地釋放過剩精力,就是在校園里外散漫地游蕩。“本科用的教材是新的,很多專科教材還是70年代的,那書都卷巴巴了,圖書館更差了,書都是發黃的,我們都很少去。”尤其是學校的教學方式,自從2009年招錄了龍仕緒他們這一撥學生,學校就在第二學期開了考研動員大會。原本26節課一學期,學校給加碼到38~44節課一學期。早上7點鐘上早操,晚上19點半開始晚自習,到22點10分才能走,每星期出操5天,上晚自習3天,老師點名,不到以曠課算,助學金大概十幾個人能拿到,這些出勤率就是砝碼。這所師范的學生補貼也很低,每個月20元打進飯卡里。

  “學校當時說對我們這一級寄予厚望。”作為這種剛剛升本的學校,研究生入學率遠遠高于就業率的重要性。“當時招生說的就業率90%以上都是騙人的。師范類現在的就業已經飽和了,哪里需要那么多師范生,而我們的教學都是理論式的,可以說完全和外面不接軌。我們出來應該去教個中學,但現在中學也要研究生了,所以大部分畢業生都是去了私立的中學,工資待遇很差,也很累,根本談不上教書育人。”吳向達說,“我們物理專業就一個班45個人,開學56個,退學了不少,這又沒了倆,剩下的人,想考研的只有極個別。我們之所以來這所學校,全都是英語不行、數理化成績還是不錯的。但凡英語再高十幾分,誰來這所學校啊?所以英語對我們全都是個最大的障礙。”學校的期待和學生的實力是兩碼事。

  兇手

  盡管在嚴密的高壓之下學習,龍仕緒對學校和前途的看法顯然比其他同學更加成熟。他在數理化方面有點天賦,“上課要么是看手機小說,要么睡覺,考前給他三天就都考過了,成績還在中上”。自從龍仕緒殺了人,全體同學被警方和學校來回問話,把龍仕緒這個名字都從記憶里抹殺了,只說“兇手”。但一開始誰也轉不過彎,吳向達說:“平時都和龍仕緒聊天吃飯挺多的,他不缺錢,也不問家里要,他都是靠自己帶家教掙錢。別人帶家教都要被家教中心壓榨,帶一節課100元,要給家教中心60元,但他嘴巴很能講,家長有時候來了直接找他,高中那一套他還是很在行的。”一節課100元收入,龍仕緒一個月能帶8到10節課,是班里的“家教大王”。

  “一開學他穿的還是家里人給做的那種老布鞋,后來就開始穿‘美邦’了,不過所有的東西也都在一兩百塊錢。今年初他追過一個中文系女生,兩個人糾纏一陣子,大概一兩個月,沒在一起了,他從那時起就變得很偏激了,整天喝酒,3月份有一次我陪他喝酒,他喝得胃不行了,到醫院去輸了兩天液。可是他從來不和任何人說自己的感情煩惱,所以我都只是猜的,我們說話都是他讓我說,他把我的想法聽完了,都不說自己的。”物質情況好轉,并沒有使龍仕緒快樂起來。“自從戀愛失敗,他就有點……總是說自己是從地獄來的,還是要回去。”

  龍仕緒一點不內向,相反,他很喜歡和人講大道理,顯得很入世。“大一”的時候他還和同舍同班的人玩得比較多,一起去興義附近的風景旅游區。不過他年紀偏大,很快就認識到了,目前的大學對他們來說實在只是一個空殼,“如果真要當中學老師,現在大學里學的也是一點用都沒有”。班里的人一年就走了七八個,有重新高考的,上了四川一個地方二本院校,打電話過來說“簡直是天堂,和興義比起來”。龍仕緒已經25歲,經常自稱“老頭子”,“他覺得他肯定沒法重考了,‘和你們年輕人不一樣’,干什么都是浪費時間,最好能趕快去闖闖”。

  “他從來不和我們打球,老覺得我們不干正事。”龍仕緒以自己的方式認識了很多外面的朋友,他以老鄉、高中同學作為媒介,“連修電腦的、賣碟的、搞銷售的,干什么的都認識,我們都覺得他交游廣闊,不像個大學生了”。李學偉覺得:“這樣肯定比在學校死讀書好,讀也讀不出什么,都是農村子弟沒有關系,公務員肯定要考,希望不大,只能靠自己去闖。”一談到這種問題李學偉就和龍仕緒很有共同語言。“我們哪怕去打工,隨便做什么,也比這樣好,當個老師又窮又累,好學校進不去,還不如自己干點事情。”所以龍仕緒的務實反倒使他人緣很不錯。“我們有事愛找他商量,誰的書丟了,他就去想辦法,把退學的人的書弄回來。誰一時找不到家教,或是需要什么幫助,這種小事他很愿意主動搞,我們有時候都夸他能干,以后是能做大事的人。”李學偉說。

  另一面的龍仕緒又很厭世。吳向達是同班同學里經常和他一起玩的,也是畢節老鄉,他說“龍仕緒的手機鈴聲是‘大悲咒’”。龍仕緒喜歡表現得灑脫和深刻。“南摩惹納達拉雅雅”,韋辰和其他兩個同舍,一看到龍的QQ留言就知道,他又在把“大悲咒”里的字打很多遍。這些留言很多都是看似有點道理,其實很悲觀的類似順口溜之類的東西:“酒逢知已千杯少,馬屁連天不嫌多。”“既然生活也蒼白無奈,活著是一種懲罰,人間是地獄,我不是百毒不侵,你也不刀槍不入。”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詩詞,都是表現生死的。“他總喜歡看玄幻武俠類的小說,里面有一些看起來很有道理又很玄乎的話,就成了他經常給人講的。”吳向達說總是聽他講起那些話,“我們很少看,一般也不玩游戲了,可能他覺得玄幻小說里那些打打殺殺和糾纏的感情有意思,所以很癡迷”。吳向達說自己曾經勸他少看那些書,“但他覺得那些故事很有道理,有武功,有仇恨,有愛情,而且不用講什么大道理”。

  這種心理變化并沒有引起同學的注意。龍仕緒和韋辰一個星期之前還在打牌,他說“但我確實很久沒見過他笑了。而且龍仕緒最近總用一種很陌生的眼光看我們,還說覺得這個學校里的學生完全沒希望,都是群傻子”。李亮說:“男生之間也不會特別關心別人的情緒,我們都沒有女友,郝進有,龍仕緒談了一個沒成,但是在宿舍我們不說這個,主要是不想和郝進說話。”比起宿舍同學的簡單,龍仕緒更偏愛和校外朋友在一起,也是因為可以不用再故作大學生的矜持。“我覺得他不像個學生,他說話很老練了,在社會上的人都覺得他不是個‘菜鳥’。”他的老鄉徐輝就住在師范學院外面的出租房里,一個月150元,狹窄又不衛生,并不比宿舍好,可是龍仕緒十分喜歡來找徐輝。“我不在他自己有鑰匙也來呆一會,他一直覺得自己會成功的,可是卻什么都懶得做,就躺在床上看玄幻武俠。”徐輝說。

  徐輝已經畢業了,自己靠著打點零工的收入,找工作四處碰壁,他說:“龍仕緒殺人我到現在還是不信,他平時連動都懶得動,他跑了就沒再聯系我。其實我的想法比他還偏激,但我只是想想而已。龍仕緒的哥哥在部隊里原來是個日語翻譯,軍校畢業很光榮的,他說他覺得哥哥是犧牲了,但家里那邊都說是病死的,反正哥哥死了他們家就失去了希望。他也是考了好幾年,才上的這個學,拿哥哥的撫恤金來讀書,他卻覺得太不劃算了,這個學上得太失敗。這兩年學費的助學貸款,政府也發給他了,學校發的助學金,也有1000多塊,他倒不太在意,老是說讓同學們不用照顧他。我覺得他不大在意物質,但是也偶爾買點彩票,我們都覺得自己能干點大事。”徐輝還是不相信龍仕緒那么殘忍而冷靜地殺害別人,他說:“他一直和我說他信佛,最近半年他都說他在學佛學,我說為啥要學,他從手機上翻出一句話:‘殺身取義,立地成佛。’”(記者 葛維櫻 攝影 羅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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