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跳出“農門”是無數農家子的“血淚篇”。而在今天,浙江省義烏市卻有200多名公務員爭相把戶口遷入農村,借以分得宅基地造房子,又能參與村集體經濟的分紅,從而獲得少則數萬、多則數百萬元的收益(據新華網7月13日報道)。 ????這種從城市向農村的“戶口倒灌”,讓我們見識到權力的逐利本領是多么高明,也看清了權力操弄的“潛規則”是何等強悍。 ????美國的總統,從開國的華盛頓到一年多前 ????只能說,如果不是因為公務員(特別是官員們)掌握了相當多的公權力和行政資源,他們不可能“進村分錢”。如果不是相關者在整個操弄流程中參與分肥,切換戶籍也不會輕而易舉。 ????當梳理這一事件的因果脈絡時,推行了半個多世紀的城鄉戶籍制度,是繞不過去的邏輯起點。這一制度把中國城鄉切割成兩個完全不同的社會,農民的很多權利被人為地剝奪或忽略了,農村公共設施的普遍匱乏與社會保障的長期缺位,更是無聲地訴說著城鄉撕裂帶來的痛楚、不公與不義。與之相對應,官僚階層充分享有城市公共設施的種種便利,坐享農民無法享受的住房、教育、醫療等社會保障和福利,這一群體事實上是城鄉二元制度的最大獲益階層。當部分地區開始走出戶籍樊籬的巨大傷害,當某些鄉村也出現創造更多幸福的可能性時,公務員(官員們)回過頭來“進村分錢”,攤薄了所有村民的收益,事實上無異于變相的掠奪。在轉型期的制度糾葛與身份迷局中,逐利的權力堂而皇之地制造新的不公正,正是大變動年代的繁雜與詭異。 ????義烏公務員“進村分錢”現象的發生,并不排除其地域特殊性,即義烏作為全球最大的小商品集散中心,城鎮不斷擴張,帶動鄉村的土地和房屋價值倍增,進而催生了200多名公務員落戶村莊的當代奇觀。但從全國范圍看,工業化轉型已不可逆轉,城市擴張仍處于加速期,義烏絕對不會只是一起孤例,公眾有必要像關注征地、拆遷一樣,對權力階層把貪婪之手伸向鄉民、以種種匪夷所思的門道對鄉村進行二次掠奪,保持必要的警覺。同時應清楚地看到,時至今日,不公正的戶籍制度,割裂城鄉的二元經濟結構,很大程度上仍然是“現在進行時”。鄉村的匱乏與窮困艱辛,仍然是時代之恥。農民的下一代,特別是被稱作“新生代農民工”的這個群體,由于不能融入城市,又不愿回到落后的鄉村,他們對人生前途與希望的幻滅感,更甚于父輩。義烏的故事不應該成為某些官員漠視鄉村建設的借口——“農村已經很不錯了”,“瞧,我們還想保留農民身份呢”,等等。這樣的借口不值一駁,因為任何有意當農民的公務員,念念在茲的不過是“城鄉結合部的農民”而已。讓這些人去僻遠鄉村落戶,難度恐不下于逼皇帝落草。 ????新華社披露了義烏當地的紀檢與組織部門已經“逼迫”公務員們把戶口遷出村莊,對拒不配合者實行先免職后清理。這樣的“鐵腕手段”是對權力越位行為的果斷制止,理應獲得民意的首肯。但從制度現實的層面看,強力阻斷農村戶口與公務員職業身份,終究難脫權宜的底色。或許,只有當徹底走出制度的泥淖,當城鄉戶籍差別不再讓人黯然神傷、土地和住宅等所有權得到厘清、權力的猛獸完全被馴服之時,才會擁有真正讓人心平氣順的制度安排。當公眾再也不必糾結于官員戶口(或居住證)是屬于鄉村或城市時,當官僚階層除了合法的“財政供養”,不管是“進村”或“進城”都不能分得額外之財時,城鄉鴻溝消弭和公平正義降臨,將不再是個幻像。(陳國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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