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剛
在公眾眼中，科學家是理性的化身，他們不會像藝術家的情感生活那樣戲劇化。這正是82歲的諾貝爾獎得主楊振寧與28歲的翁帆訂婚的消息“震動”人們的地方，因為這樣的“故事”過去多發生在西班牙畫家畢加索、歷史上北宋詞人張先、作家郁達夫等藝術家、文學家身上。楊振寧一句“上帝恩賜的最后禮物，給
我的老靈魂，一個重回青春的歡喜”，讓人們認識到，偉大的科學家可能同時也是難得的“藝術化”生存者。
但正像我們不能把一些藝術家的光環“放大”到他們個人的情感經歷上一樣，對于科學家，我們同樣不能把他們的愛情光環化。在網民和輿論表現出更多的現代社會所應有的寬容之時，一些人更是“震撼于大師身上散發著的人性化光輝和超越世俗的勇氣”，認為“這份愛是人格魅力的引力，洋溢著知性之美。”（12月17日《羊城晚報》）
筆者認為，無論是科學家還是藝術家，他們的光環都來自各自的專業領域，在情感操守和道德修養上，他們是與我們一樣的普通人，也因此同受大眾常規道德原則的“制約”。一旦有了“忘年戀”這種“非常愛情”，他們當然會受到常規愛情道德的“非議”，藝術和科學的光環都不應賦予他們豁免權，更不能把對他們專業領域成就的崇拜覆蓋到他們情感的“非常之舉”上，把其看做所謂的“佳話”來頌揚。
我們要認識到，在類似“上帝恩賜的最后禮物”這樣的詩意愛情里，掩蓋不住的是在中國傳統社會，特別是在年齡懸殊的“忘年戀”中，女性的青春本身在“愛情杠桿”中發揮的重要作用，而杠桿另一頭上的財富、權力固然讓我們鄙視，但換成藝術和知識，也同樣不能避免“給我的老靈魂，一個重回青春的歡喜”中所內含的把青春女性形象化、物化的意蘊。正因為這樣，我們更應以平常心看待“翁楊戀”，而不應隨意給其戴上光環。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幾千年來百姓愛情的追求，更是多數人所實現和擁有的愛情現實，這才是所有愛情所應該參照的標準。無論是富翁、顯貴還是藝術家或科學家，都不能因為他們的例外情感，來修改、校正常規的愛情道德。在現代社會中，對于所有的“忘年愛情”，只要不違背法律，我們都會尊重和寬容；但卻不會因為主角的光環，無論來自知識還是財富，而將其拔高或升華。因為在知識和藝術的領域，他們可能高于普通人，但在愛情的領域，他們的實踐和認識的高度可能并不一定比普通人高。
責任編輯:趙振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