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網訊 復旦大學的五位學生為了考察艾滋孤兒的生存狀況,勇敢地走進中原地區(qū)一座被艾滋病困擾的村莊,與艾滋病人一同吃飯、聊天,給艾滋孤兒講課,和他們一起做游戲,讓這些缺少關愛的孩子收獲祝福與希望。
當被問到“為什么要去那里”,這次暑期社會實踐活動的負責人趙天旭同學回答得很簡單:“因為
那里是我的家鄉(xiāng)。”
樸實的答案,讓人動容,更發(fā)人深思。
審視和思考對家鄉(xiāng)的感情,我們心靈的收獲將很多、很多……
一個連自己家鄉(xiāng)都不愛的人,是不健全的
夏日的夜里,上海開往河南的火車上,趙天旭怎么也睡不著,這位復旦大學歷史系2002級的學生第一次在回家的路上失眠了。坐在他身邊的四位同學——承紅磊、鄭曉源、丁健、沈復義,似乎也都沒睡著,不斷地換著坐姿。
這次回家與以往不同,趙天旭惦記的不是家里舒適的床和媽媽燒的菜,而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一個讓他們牽掛了大半年的群體——艾滋孤兒。
上學期剛開學的一天,在宿舍的走廊里,趙天旭被同專業(yè)的同學承紅磊叫住了。承紅磊是黨章學習小組的組長,他倆又是河南老鄉(xiāng),有什么事情總在一起商量。承紅磊說寒假時看了一個電視節(jié)目,講的是河南一個艾滋病高發(fā)村艾滋孤兒的生存狀態(tài)。他說,里面的孩子讓人看了心疼。“河南是我們的家鄉(xiāng),那些孩子特別可憐,我們能為他們做點什么?”
雖然沒有具體的幫助計劃,但這并不能阻止他們把關注的目光投向家鄉(xiāng)的艾滋孤兒。他們發(fā)放了500份關于艾滋孤兒相關情況的調查問卷,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同學對艾滋孤兒有誤解,以為那些孩子都攜帶著艾滋病毒。于是做了宣傳板,說明大部分艾滋孤兒并沒有染病,只是處于受艾滋病影響的家庭中,失去了單親或雙親。
宣傳板就放在通往食堂的路上,可路過的同學大都行色匆匆,很少有人駐足觀看。而一位老鄉(xiāng)同學路過時答應他們吃完飯就來仔細看看,可是再沒見他回來。
日記里,趙天旭不理解地問:“為什么有的同學可以把大把的時間花在逛街、吃飯、喝咖啡上,卻不愿意在宣傳板前停駐片刻?有的人整天來去匆匆,不知道在忙碌什么,找工作?賺錢?還是談戀愛?是什么驅趕著他們目不斜視地快步而過?有的同學也是來自河南的老鄉(xiāng),卻對家鄉(xiāng)的事情不聞不問。是怕被貼上來自艾滋病高發(fā)地區(qū)的標簽而被同學疏遠?還是徹底忘記了養(yǎng)育自己的那片土地?一個連自己家鄉(xiāng)都不愛的人,是不健全的,更是孤獨的。”
但是,不解和心痛之余,他們收獲更多的還是感動。
為艾滋孤兒募捐那天,許多同學把零花錢都捐了出來,一些同學臨時得知后趕緊跑回宿舍取錢。一位同學把他一個月的生活費都投進了募捐箱,那一刻,他們看到的是善良;一位同學取來了自己的兩個儲蓄罐,當上百枚硬幣叮叮當當?shù)芈淙肽季柘淅飼r,他們聽到的是真誠;在征集前往艾滋病村實踐的隊員時,同學們報名的熱情大大超出了承紅磊和趙天旭的想象,長長的報名單上,他們看到的是勇氣和責任。
學校批準了他們申請的考察艾滋孤兒生存狀態(tài)的暑期實踐課題,歷史系黨總支在得知他們要深入艾滋村的情況后,也在經濟和精神上給予熱情的支持。
正是因為這些默默的支持,他們才有力量踏上回鄉(xiāng)的路;也正是有了這些默默的支持,他們才有勇氣去探詢、去追問。
讓人倍覺沉重的,是家鄉(xiāng)的傷痕
抵達商丘的第二天,幾位同學準備去參觀艾滋孤兒學校。遺憾的是,那所孤兒學校因為種種原因已經不能繼續(xù)對外開放了,于是他們開始訪問附近的居民。
居民中的大多數(shù)人對艾滋孤兒還是充滿同情和關愛的,但是同學們也聽到了不和諧的聲音,一個食雜店老板娘的語氣中透出明顯的歧視和厭煩,在她眼中,這些孩子“很瘋,很臟,還有病,一看就是鄉(xiāng)下來的”。本以為在這里與孩子們經常接觸的人,更會給予百般同情和幫助,但是,現(xiàn)實多少讓他們有些失望。
商丘離承紅磊和趙天旭的家有100多公里,距離上海更是千里之遙。承紅磊和趙天旭來了,他們說,咱們是河南人,生于斯,長于斯,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懷有深深的感情;鄭曉源、丁健、沈復義來了,他們的家鄉(xiāng)分別在福建、江蘇和貴州,但他們說,愛祖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在愛家鄉(xiāng)。
承紅磊說,這次回鄉(xiāng)的路與以往相比沉重得多。在未來的幾天里,他將和其他四位同學與艾滋村里的人同吃同住,考察艾滋孤兒的生存狀態(tài),并要把在學校募集到的那些錢親手交給那里的艾滋孤兒。
而讓他倍覺沉重的,是家鄉(xiāng)的傷痕。他說,河南曾是中國商業(yè)文化源起之所,是春秋霸王所爭之地,宋代赫赫有名的應天府所轄之處。這里有白塔曉鐘,這里有楚臺望月,但舊時的文明沒能跟上時代車輪飛轉的速度。
“是什么讓家鄉(xiāng)變得如此憔悴?是什么讓它蒙受苦難?我們該怎樣助它走出困頓?”腦子里塞滿了問號,承紅磊覺得很累,可他睡不著。想起白天聊天時趙天旭說的一句話,才稍稍平靜下來。趙天旭說,等事業(yè)有成,一定回來促進家鄉(xiāng)的發(fā)展。
“大哥哥,你們還會再來嗎?”
第一次和艾滋孤兒的零距離接觸,是在“陽光家園”的食堂里。“陽光家園”是當?shù)卣k的一家艾滋孤兒院。午飯時,五位同學分別帶四五個艾滋孤兒坐在一桌。一份菜,一碗湯,一個饅頭,這是孩子們的午餐,也是他們的午餐。
吃完飯,他們和孩子們在操場上玩了起來。足球、籃球、乒乓球,孩子們叫著笑著,人也越聚越多。最初大家還覺得這些孩子有些怕生,但在運動場上,他們發(fā)現(xiàn)孩子們笑得投入而徹底。在同學們的眼里,操場上這些活潑的孩子,和正常的孩子沒有什么區(qū)別,他們的不幸在于缺少一個健康、健全的家庭。
打籃球的時候,他們認識了一個叫史銀河的男孩。他媽媽死于艾滋病,上小學五年級的他告訴他們,是“那病”毀了他的家和他們那個村子。
下午,趙天旭給孩子們講了一節(jié)英語課,由于時間很緊,只能教他們26個英文字母,第一次接觸英語的孩子們,聽得好奇而專注。
丁健還特意跑到外面的市場給孩子們買來水果,一共二十斤,不到十分鐘,就被孩子們全部“消滅”了。
離別的時候下起了雨,孩子們爭著和這幾位大哥哥合影留念。幾個小女孩送給他們一瓶子千紙鶴,白色的瓶子里裝滿五顏六色的小紙鶴,那些紙鶴承載的是她們的希望,也是她們最真的祝福。
“大哥哥,你們還會再來嗎?”
“一定會的。”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司機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一個勁地按喇叭。車子開動了,孩子們仍站在雨里……
走一家,淚流一家……
雨一直在下著,但走訪還得繼續(xù)。
幾位同學走向艾滋病高發(fā)村。這個有3000多居民的村子,幾年前有500多人因為賣血得了艾滋病,他們中的一部分已經去世了。因為那場“血雨腥風”,村子里的許多家庭都喪失了中間層,只剩下沒有勞動能力的老人和孩子。
沒進村子前,大家一路猜想,有的說村口一定會有武警站崗把守,有的說在村子的空氣里都可能嗅到恐怖的氣味。但是事實上,當他們真正踏進這個村子時,發(fā)現(xiàn)這里卻是出奇的平靜,平靜得讓他們覺得和其他村子沒有什么不同。
他們首先拜訪了朱進中先生。朱先生收養(yǎng)了附近許多艾滋孤兒,創(chuàng)辦了艾滋孤兒院——“關愛之家”,而他本人也是一個艾滋病患者。在這里,他們第一次與艾滋病人坐在一張飯桌上吃飯。幾個小伙子吃得從容、鎮(zhèn)定,沒有一點尷尬和不自然,特別是餓壞了的沈復義,狼吞虎咽,吃得特別香。
他們說,其實在此之前也曾有過顧慮,但后來看了一些有關艾滋病的書籍,內心的恐懼也就慢慢地被常識“消化”了。吃完飯,這幾位學子開始走訪艾滋孤兒家庭,他們要把在學校募集的1400元錢送到14個艾滋孤兒的手中。
走訪的第一個艾滋孤兒名叫王國輝,瘦小的他與奶奶相依為命。爸爸因為賣血染上了艾滋病,四年前去世了,媽媽在一年前不知去向。現(xiàn)在奶奶、姐姐和他三人,靠政府每月給的生活費過日子,姐姐和他每人150元,共300元。
王國輝的奶奶說,每逢清明節(jié)給他爸爸上墳的時候,孩子都哭得死去活來。大年三十是最難捱的,別人家歡天喜地過年,而他們三個人連一碗湯都喝不完,喝著喝著,就抱著哭成了一團。
他們把100元錢放到老奶奶手中,隨即靜靜地轉身離開,背后是老人家低沉的嗚咽,而他們的心中則堆積起無法承受的沉重。
走一家,淚流一家……
小女孩朱冉冉帶著遠道而來的復旦學生回家。冉冉一直低著頭,默默地走在他們的前面,始終與他們保持著五六步的距離,這距離讓同學們隱約感受到了這顆幼小心靈所遭受的傷害。
冉冉家只有一間破舊的房和一個小小的庭院。由于一直下雨,院子里積滿了水。屋子小得很,一個土炕,墻皮已經脫落了,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磚頭。環(huán)視四周,看不到一件像樣的家什。斑駁的墻壁上,一面獎狀很是顯眼,冉冉說那是哥哥得的,哥哥是小學里的班長。冉冉說,她很羨慕哥哥。
冉冉的奶奶半癱,爺爺講話也很吃力。從老人含糊的訴說中,復旦學生們知道了冉冉的媽媽是得“那病”去世的,而冉冉的爸爸也有一些和艾滋病相似的癥狀,但他至今也不敢去檢查。他害怕“那個結果”,難以承受“那個結果”。
冉冉并不知道,其實她也得了艾滋病。病癥發(fā)作的時候,身上就會起許多紅疙瘩,很癢。有一次,冉冉怯生生地問奶奶,自己是不是得了“那病”,奶奶嚇得連忙擺手說,“不是,不是,你得的不是‘那病’。你不要胡思亂想,不要聽別人瞎說。”全家人一直瞞著她,但奶奶明白,遲早有一天,小姑娘會知道的。
冉冉每個月買藥治病要花500多元,可是缺少勞動力的家庭,每月只能靠政府發(fā)的150元補助過日子。當問起冉冉上一次吃藥是在什么時候,奶奶想了一下說,“去年吧”。
離開的時候,沈復義拿出相機給他們一家人照了一張相。冉冉面對鏡頭時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那一刻,同學們說,他們觸到了生命的美麗。道別時,“再見”兩個字說得比以往都沉重,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里,寄托著他們的愿望和對小姑娘真摯的祝福。
無論如何,對家鄉(xiāng)的感情都不應該變薄、變淡
幾天的走訪結束了,他們踏上了南下返校的列車。正值鐵路運輸高峰期,車上的人多得連站的地方都沒有,鄭曉源背后的書包被汗水濕透了,香蕉也被擠成了香蕉醬。
火車載著他們離開了千言萬語難以名狀的村莊,離開了趙天旭和承紅磊的家鄉(xiāng)。在這里,他們看到了悲涼。
那個晚上,大家睡不著,談論起自己的家鄉(xiāng)。
鄭曉源說,小時候爺爺常常帶他到附近的山上,讓他記住每座山、每條河,爺爺說,什么時候都不能忘本;
承紅磊說,在送他們這些考上重點大學的學生離鄉(xiāng)時,縣長說,家鄉(xiāng)不指望大家畢業(yè)后都能回來,但是,每個人都不要忘了生你、養(yǎng)你的地方;
趙天旭說,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身在故鄉(xiāng)還是他鄉(xiāng),對家鄉(xiāng)的感情都不應該變薄、變淡;
丁健說,作為一名大學生,我們不僅要關注自己的家鄉(xiāng),祖國的每片土地都值得我們去愛、去關注;
沈復義說,家鄉(xiāng)養(yǎng)育了我,這份情,我無以回報,雖然我的家鄉(xiāng)很窮,可我不覺得丟人,我是農民的兒子,我為此而感到自豪。
幾天的社會實踐,有沉重,有淚水,更有感悟。當這幾位大學生滿載著社會這本大書的箴言重返校園時,重新審視和思考對家鄉(xiāng)的感情,他們感到,心靈的收獲很多、很多……
家鄉(xiāng),是不應忘記的;家鄉(xiāng),更是不能忘記的。
延伸對家鄉(xiāng)的愛
——與復旦大學黨委書記秦紹德博士對話錄
記者:提起艾滋病,很多人都敬而遠之,但復旦大學的五位同學卻義無反顧地深入艾滋病高發(fā)村,把愛和真情帶給那里的艾滋孤兒,您怎樣評價他們的這次實踐活動?
秦紹德:我感受到了他們對于社會弱勢群體的關心,同時也為他們樸素的家鄉(xiāng)情感所打動。他們的行動說明他們沒有忘記家鄉(xiāng),哪怕家鄉(xiāng)現(xiàn)在正處于困頓中,哪怕家鄉(xiāng)正在遭遇不幸,甚至是家鄉(xiāng)對外的形象有些不堪,他們也不嫌棄,而是為改變家鄉(xiāng)的面貌而焦慮,而思考,他們沒有忘記自己的“根”。
記者:能否結合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談談對于當代大學生來說,怎樣才是不忘自己的“根”?
秦紹德:大學生無論學習成績有多出眾,機遇有多好,前景有多廣闊,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根”。
我認為有三個“不能忘記”:第一,不能忘記家鄉(xiāng)的山和水,不要忘了是家鄉(xiāng)的山和水滋養(yǎng)了大學生,是當?shù)厣剿杏奈幕囵B(yǎng)了大學生;第二,不能忘記家鄉(xiāng)人,是他們養(yǎng)育了大學生。我們知道,很多大學生的上學機會,是父輩用他們大半生的心血和積蓄換來的,是兄弟姐妹犧牲了自己的上學機會而得到的;第三,不能忘記改變家鄉(xiāng)的面貌,這是每一個大學生應盡的責任。無論家鄉(xiāng)多貧窮、多落后,那里都是生你、養(yǎng)你的地方,這種血脈相連的感情是割舍不掉的。
不能因為地理上遠離了家鄉(xiāng),就在心理上也疏離家鄉(xiāng)。我們現(xiàn)在進行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教育大學生要愛國,而家鄉(xiāng)是祖國的一部分,愛家鄉(xiāng)就是愛我們的國家;愛家鄉(xiāng)人,就是愛祖國的人民。愛家鄉(xiāng),是一種非常樸素的情感,很難想象一個連家鄉(xiāng)都不愛的人會愛國。
記者:現(xiàn)實中,有的同學進了大學就不再關注家鄉(xiāng),甚至對社會事務不聞不問。在一項調查中,近半數(shù)的老師認為“現(xiàn)在的大學生不關心社會事務,缺少社會責任感”,您怎么看待這個問題?
秦紹德:當前,一部分大學生的社會責任感確實比較缺乏,而培養(yǎng)社會責任感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經驗告訴我們,在培養(yǎng)學生的社會責任感上,事實教育遠勝過課堂教育。要讓學生走出課堂,發(fā)現(xiàn)、了解、經歷,通過實踐了解民情、了解民意,才能更好地認識社會,他們的社會責任感就會被激發(fā)出來。
記者:我今天在復旦大學的門口,看到了幾條號召同學們參加社會實踐的標語,像“除了學習,‘強人們’請想想你究竟還做了什么”,“抓緊小時間,奮戰(zhàn)大事業(yè)”等等。
秦紹德:正如你所見到的,學校也給學生創(chuàng)造更多深入社會的條件。我們提倡學生參加實習,組織學生進行社會調查,暑期開展社會實踐,學校幾年來一直堅持開展支教、下鄉(xiāng)送醫(yī)、下鄉(xiāng)送文化、掛職鍛煉等活動。讓人欣慰的是,大學生參加這些活動的積極性都很高。
記者:人因為離開家鄉(xiāng),才會思念家鄉(xiāng)。那么那些在上海讀書的本地學生,他們應該怎樣培養(yǎng)對家鄉(xiāng)的這種感情呢?
秦紹德:上海本地的大學生很少跳出上海看上海,他們應該多走出去看看。上海不等于中國,中國很大。要知道,我們的國家有現(xiàn)代化摩天大樓鱗次櫛比的城市,也有經濟尚不發(fā)達的農村和山村;有城市博物館里濃縮的歷史文化,更有孕育著鮮活生命的山山水水。在上海這樣一座受外來文化沖擊很大的國際都市,很多人的眼光都向“外”,這個“外”往往指的是外國,而不是外地。我不贊成略過外地看外國,如果連自己的祖國都不了解,又談何能對整個世界形成客觀的認識?
記者:“家鄉(xiāng)”,是一個非常溫暖的字眼,據(jù)我了解,秦老師您除了上海這個家鄉(xiāng)外,還有一個“第二故鄉(xiāng)”。
秦紹德:對,我是上海人,但23歲大學畢業(yè)就分配到了青海西寧,在那里工作了9年。那里有我的同事、學生和老鄉(xiāng),雖然那不是生我的地方,但卻是我成長、成熟的地方。我把青春都獻給了它,它也把一生的思念留給了我。現(xiàn)在我會像關注上海一樣,關注青海的發(fā)展。所以,我覺得我們今天談論的家鄉(xiāng)話題,不應該僅僅只是一個地域概念,它應該有更寬泛、更深刻的含義。像那三位同學,雖然河南不是他們的家鄉(xiāng),但是他們把對家鄉(xiāng)的愛延伸了,這是值得倡導的。(尹欣)
編輯:林彥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