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這個曾經轟動一時的名字,隨著一本名為《地獄門前:與李真刑前對話實錄》的書國慶后面市,再度成為熱門主題詞。該書作者與李真有過多次深入的采訪,獲取大量第一手資料,因此有較高的可信度。
該書其中一節講到,李真曾經想做“焦裕祿”——“那時我想,我一定要盡職盡責把秘書工作做好,將來有機
會就到生我養我的張家口市最貧困的一個縣做縣委書記,像焦裕祿一樣帶領百姓致富。我死后,不求有那么多人送我,只求有人能在我臨終前說‘謝謝你,李書記”就夠了。”(見10月18日出版的《瞭望東方周刊
》)
李真、焦裕祿,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恐怕人民都不會答應。李真想當“焦裕祿”,是李真獄中的自我標榜,自我開脫的妄語,還是人之將死其言亦善的真話?相信聰明李真不會不知道,此時此刻再說什么都晚了這個道理,所以我愿意相信這是真話——貪官也并非先天遺傳。
那又是誰妨礙了李真成為“焦裕祿”呢?從李真的墮落史似乎可以看出一些蛛絲:當他成為河北省國稅局局長之后,“在一定范圍內,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沒什么阻力。嘗到權力的甜頭后,就要穩固它,經營它。在這種狀態下,哪顧得上什么信念?”權力出“智慧”,權力出“自由”,劣質的“官聲生態”,讓身陷其中的人,除了經營權術,再也沒有為人民干事業的斗志;沒有忠諫,沒有監督,全憑良心行事,一個人的良心又能走多遠?
“在我給省委書記做秘書后不久,就有北京的一個高干子弟給我打電話,想通過我聯系一個工程……(事成之后)給我幾十萬元中介費。”官上有官,權上有權,官大一級壓死人,你可以做到不理上門送錢的行賄者,可你拒絕得了上面來的“電話”么?所以,腐敗鏈條一旦形成,即使貴為省廳級干部,想獨善其身也不容易。
“無論是我做秘書還是做局長,我都看到過、接觸過這樣一些人:他們因為廉潔,不僅生活條件得不到改善,工作上得不到重用,反而還遭到有些人的奚落、責難、孤立和排擠。”當“高尚成為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成為卑鄙者的通行證”,當一個廉潔者寸步難行,腐敗者威風八面的社會氛圍形成之后,經濟學上的“劣幣驅逐良幣效應”就發生作用,因此權力與廉潔就成為一種悖論。
權力監管真空、腐敗形成鏈條、畸形的廉政觀念,是李真腐化墮落的“三原色”。有了這三者,一個人想不腐都難……
李真給我們的教訓是,作為反腐敗,對官員進行政治思想教育、樹立他們正確的權力觀固然重要,但切不可固守一法,以不變應萬變。我們必須以先小人后君子為制訂制度的出發點。用制度來防止“焦裕祿”成為“李真”,迫使“李真”成為“焦裕祿”。
網友:練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