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一則驚人的消息在互聯網上流傳:正在瀾滄江漂流的中美日澳聯合漂流探險隊14名隊員神秘失蹤,與后方大本營失去聯絡已達7天,可能遭遇
不測。隨即,四川成都的一家報紙刊登消息稱,此次漂流活動主辦方四川省科學探險協會準備組建救援隊趕赴事故發生區域。
4月24日,西藏方面宣布,漂流探險隊已經安全走出無人區,沒有任何傷亡。
漂流探險隊緣何改變計劃突然失去聯絡?失蹤的7天里他們經歷了怎樣的艱難和危險?昨天上午,本報記者獨家采訪探險隊中方隊長劉立,從而揭開了瀾滄江遇險事件的始末。
后方:準備組織人員前往救援
由西藏自治區發改委、四川省科學探險協會共同組織的中國、美國、日本和澳大利亞瀾滄江(昌都至鹽井段,俗稱“魔鬼區”,從未有人漂流過)聯合漂流隊于4月8日中午12時在昌都下水,開始漂流探險活動。參加隊員有14名,其中中方5名(上海東方衛視“看東方”欄目制片牟正蓬是惟一一名女性隊員和記者)、美方4名、日方4名、澳大利亞1名。
“依他們漂流的進度,早在5天前就應該上岸了,但現在卻不知出了什么事。已經7天了,怎么都聯系不上。”4月22日,留守成都的四川省科學探險協會副秘書長馬竟一直忐忑不安,準備組織營救人員前往救援。
據介紹,漂流隊中有一部衛星電話,每天上岸后,中方隊長劉立就會匯報當天漂流情況。4月15日下午,劉立說已漂至芒康縣邦達鄉,距終點只有六十多公里,最多3天就可漂流完。這是他們最后一次與成都大本營通話。
前方:生死一線全靠意念堅持
4月25日上午,記者電話聯系到此次探險中方隊長、四川省科學探險協會秘書長劉立,他正在西藏云南交界的返程公路上。一年前,因為采訪一次登山活動,記者與劉立結識。“我們是在4月16日臨時改變計劃的。當天,我們漂流至西藏察雅縣西農村出去5公里處時,發現前面的峽谷落差太大,橡皮艇根本無法通過,而且峽谷兩側的山體持續滑坡,巨大的巖石崩塌下來,隨時會砸翻船只。”劉立詳細地回顧了當日的情形:“我們幾個隊長一商量,決定不能冒險,便主動放棄漂流,選擇陸路返回。”
“那一帶自古就是無人區,陸路大都在叢林和懸崖峭壁間行進,由于背負的物資裝備相當沉重,道路又不熟悉,我們走得很慢。因為峽谷里衛星電話信號屏蔽,我們無法與大本營聯系。就這樣走了6天,隊員們大都是探險運動的專家,也幾乎累到虛脫,全靠著求生意念堅持下來。最后,在當地山民指引下,我們走到了察拉鄉。”
任何探險活動的危險性,組織者、參與者大都能夠估計到并能夠承受,但救援預案卻往往得不到足夠的重視。2002年8月,5名北大登山隊員在西藏希夏邦馬峰遭遇雪崩犧牲,救援隊趕到現場已是5天之后。此次14名探險者瀾滄江遇險,如果救援人員從成都出發,最快也要幾天才能抵達。時間就是生命,倘若沒有事先設計好的救援預案,臨時抽調人手、準備物資、安排線路,等救援隊趕到,說句不好聽的,“黃花菜都涼了”。
各種各樣的探險活動層出不窮,由此帶來的“遇險”新聞也絡繹不絕。探險活動的安全系數不可能達到100%,但可以希望每一次的救援預案努力做足100分,千萬不要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中方:劉立,隊長。四川省科探協會秘書長,組織1998年中國女子長江源考察漂流探險、1999年黃河源考察漂流探險,參加2000年怒江漂流、2001年雅魯藏布江、拉薩河漂流。
隊員:牟正蓬(女),東方衛視“看東方”欄目制片。馮春,四川省科探協會副秘書長,1986年中國長江漂流主力隊員、1998年雅魯藏布江漂流副隊長、2003年中國漢江漂流隊長。窮達(藏族),曾參加2001年中美雅魯藏布江、拉薩河漂流。
美方:Peter Winn
(比德·溫),隊長。組織1998年中美瀾滄江漂流、2000年怒江源區漂流、2001年雅魯藏布江漂流、拉薩河漂流。
隊員:Travis
Winn(察維斯·溫),世界青年急流皮劃艇錦標賽季軍,比德·溫的兒子;MikeConnelly (邁克·柯林);Fred
St.Goar(佛瑞德·格爾);LoriGolze (羅瑞·格爾滋)。據新民晚報編輯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