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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丹被綁兩華工講述背后故事 聚焦蘇丹13天驚魂生活
青島新聞網  2004-04-05 09:05:19 經濟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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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饑餓的蘇丹

采訪現場

  經濟半小時播出關于中國工人在蘇丹13天驚魂生活的節目,以下是節目內容:

  在異國他鄉被人綁架,對誰來說,都是不敢想像的。但要是真的碰上了,你該怎么對付呢?最近在非洲蘇丹發生了一起綁架事件,兩個普通的中國工人在被綁架了13天后,幸運的被解救出來.這起剛剛結束的綁架事件的主角就是華北有色工程勘察院的兩位工人李愛軍和賈會朋。 

  3月14日上午7點,在蘇丹西部的富爾達爾地區,華北有色勘察院的李愛軍、賈會朋到野外打井作業。10點他們遭遇綁架。此后,他們2次逃跑都被綁匪重新找回。直到3月27日2人被成功解救。

  講述兩人現在的生活

  3月31日晚上,李愛軍和賈會朋終于從蘇丹回到北京。雖然,李愛軍和賈會朋都是普通的工人,但當他們走出首都機場大廳的時候,受到的卻是英雄般的歡迎。等候他們多時的親人一下子擁了上去。賈會朋的母親見到兒子走過來,沒說一句話,張開雙臂,緊緊地把賈會朋擁入懷中。現在,李愛軍和賈會朋已經回到了他們在河北的家。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他們生活還能恢復往日的平靜嗎?

  在被劫持的那段日子里,賈會朋做夢都想早點回家。4月2日下午2點,他終于在父母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己的家。這套新居是去年10月剛剛搬進來的,對賈會朋來說,這里的一切還很陌生。賈會朋父親告訴記者:“他是正月走的,這是去年十一才搬過來的。”

  在父母的眼中,22歲的賈會朋還是一個孩子。不過,賈會朋帶回的禮物還是讓他們吃驚不小。記者問:“多少錢你買的?”賈會朋告訴記者:“兩塊表是500美金吧。”

  記者:“好家伙,一聽這數字不大,可是是500美元呀,折合人民幣就是4000元錢。哎呦這家伙舍得帶嗎?”

  賈會朋說:“真舍不得,那可不是唄。”

  就在賈會朋和父母團聚的同時,在20公里之外的高邑縣,李愛軍家里也熱鬧起來。很多鄉親聽說李愛軍脫險之后,都趕來祝賀。因為時間緊張,李愛軍只給女兒帶回一個書包,并沒有給父母和妻子買禮物。李愛軍對他父親說:“兒子也沒給你捎東西回家。”對此,李愛軍的父親卻顯得無所謂,他說:“只要他回來,啥也不要。”

  賈會朋的媽媽還在擺弄兒子送給自己的瑞士手表,她突然發現表上的時間慢了5個小時。賈會朋告訴他的媽媽說:“這個時間是蘇丹當地的時間,差5個小時,這邊10點那邊就是下午3點。”

  表上的蘇丹時間再次讓這一家人想起那段提心吊膽的日子。賈會朋的父親:“之前從知道以后,腦子就沒了記憶了,每天就關注著一點。兒子要能回到我身邊,叫我看上一眼,就是這樣想。剛剛做過的事就忘了,甚至就是早上吃得什么飯,到中午好了回憶不起來早上吃得什么飯,就是那樣。”

  講述驚魂一刻

  其實,不光是賈會朋的媽媽,當時李愛軍的家人也是提心吊膽。本來按照原定計劃,出去了一年半的李愛軍,應該在今年三月份回家探親。而3月14日上午,他和賈會朋去洗那口井,是他在蘇丹的最后一項任務。

  記者:“那當時實際上你在離開那個村莊,洗完那口井上車的時候,心情是很放松的,因為你就可以回家了。”

  李愛軍:“對。當時我還和賈會朋說呢,我說你先在這好好干,我已經回去了,到飛機上我和你再說再見。”

  賈會朋:“路上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話,沒想到他們已經追上來了。”

  記者:“當時他們提的什么要求?”

  賈會朋:“他說阿拉加,就是往回走、倒退的意思。”

  記者:“當時你在開車,有沒有什么別的選擇,不跟他們走可以嗎?”

  賈會朋:“不跟他們走,大概也沒有什么好后果。因為他們就是開玩笑地對我們說,你要是不走,就可以把你綁了綁走。”

  記者:“聽得懂嗎?”

  李愛軍:“當時他做的手勢。”

  記者:“做了一個什么樣的手勢?”

  李愛軍:“他就是雙手這樣,這個手勢咱可以看出來吧。”

  賈會朋:“那時候他們都有槍,手都持槍,所以說我們在中國也沒有見過那種場面,所以說當天14日的時候,還是心里面比較害怕的。”

  李愛軍:“他們七、八十個人,你就是跑你能往哪跑,再跑你也沒有槍跑得快呀。”

  記者:“你覺得他們會開槍嗎?”

  李愛軍:“因為在那種情況下,盡量和他們避免沖突吧。”

  記者:“和會朋當時有沒有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很大的麻煩?”

  李愛軍:“當時心里因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綁架我們,具體這伙人要朝什么方向走,都不太清楚,心里當時有點心慌。”

  記者:“你們當時你和賈會朋有沒有做過一個判斷,他們是沖著什么來綁架你們的?”

  李愛軍:“一開始就是認為,他們就是為錢。”

  賈會朋:“我想他們可能就是會要點錢之類的,威脅公司要點錢之類的,到時候公司給他錢可能就會放我們吧。”

  中國工人為什么去蘇丹?

  那個給李愛軍和賈會朋留下了如此多故事的蘇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在聯合國的官方網站上,記者看到的蘇丹是這樣。那里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那里長期遭受戰亂困擾。盡管蘇丹的地下埋藏著豐富的石油,但是由于國力衰敗和外界制裁,蘇丹不僅沒有能力自己開采石油,甚至連自己到底有多少儲量都沒探清楚。有人說,蘇丹是一個躺在油海上的窮國。那么,為什么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會出現中國工人的身影?有多少中國人在那里生活工作?

  提起蘇丹,很多人會想起這張名為《饑餓的蘇丹》的照片,一個皮包骨頭的蘇丹兒童,餓倒地上,而一只兀鷲等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等著吃掉這個孩子。饑餓、貧窮和連續20年的內戰就使蘇丹的近代史。直到1993年,在那里工作的一批外國地質學家才爆出驚人消息:原來蘇丹南部的穆格萊德盆地是一塊儲量在2億噸以上的巨大的石油庫。這塊不毛之地在一夜之間就可能成為“富得流油”的黃金寶地。而行業里有一個常識,打一口油井的費用高達100萬美元,如果不出油,投資就算是打了水漂。國力衰弱的蘇丹政府自然拿不出錢來組織開采,但國家又想要盡快把資源變成現金,因此蘇丹國決定:允許外國公司在蘇丹投標開采石油,蘇丹政府拿走20-30%不等的利益。

  消息傳出,日本、加拿大、中國、馬來西亞、德國等20多個國家從1997年開始,都在蘇丹投資上億美元,建立各國自己的大型油田。其中,中石油公司還是開發這塊盆地的4國聯合石油公司中最大的股東。后來有人這樣形容蘇丹的石油開發:在那片土地幾萬個鉆井平臺上飄揚的國旗中,幾乎沒有一面是蘇丹本國的。

  石油分成使蘇丹政府逐漸有錢來投資進行基礎建設。而這些工程也絕大部分是由外國公司來完成的。目前僅中國一個國家,就有64個公司在蘇丹當地,進行打油井、打水井等各種工程項目建設,人員超過5000人。李愛軍和賈會朋是這5000蘇丹工作人員當中的2個。李愛軍告訴記者:“我們已經打了100眼井。”同時,賈會朋也對記者說:“360萬美金,這里的利潤高,是20-30%。”

  然而,政府變賣石油積累起來的財富和越來越多的油井和水井,并沒有改變蘇丹國內的內戰及嚴重貧富分化的狀況。極少數富裕階層擁有別墅和汽車,而蘇丹的大部分百姓至今仍然住在用牛羊皮擋風的窩棚里。90%的國民每天的收入低于國際貧困線的最底線——1美元,34%的人甚至根本吃不飽肚子。偷竊、搶劫這些現象比比皆是。就在李愛軍被釋放的當天,幾百公里外的蘇丹南部,兩名中石油的工人就在劫匪搶劫車輛和財物的時候被殺害了。

  在記者看來,李愛軍、賈會朋被綁架的事,很容易和這起中石油工人被殺事件聯系到一塊。在滿目戰亂和貧困的蘇丹,發生這類事情很可能就是為了為了勒索錢財。當李愛軍和賈會朋被蘇丹反政府武裝扣押的時候,他們下意識里,也覺得綁架者會提出金錢上的要求。那么,接下來的故事,是像他們當初想像的那樣嗎?

  講述兩次逃跑

  反政府武裝3月14日上午綁架李愛軍和賈會朋的時候,一開始答應他們,下午5、6點就會讓他們走,后來又說是晚上9點鐘放人,最后又推遲到3天以后才釋放他們。綁架者一次次出爾反爾,讓李愛軍和賈會朋非常害怕,他們懷疑蘇丹反政府武裝最后會殺人滅口,于是兩人決定,不管怎么著,也要先跑出去。

  記者:“你們兩個什么時候開始討論關于逃跑這個話題?”

  李愛軍:“有一個人喝醉酒拿著槍朝我們比劃,那好像是我們被綁架第二天。”

  賈會朋:“他一直往邊境的方向走,我們那個時候意識到,心里想他們有可能要離開蘇丹,所以說那個時候我們就想逃走。”

  3月16日晚上九點,李愛軍和賈會朋兩個人實施了第一次逃跑計劃。當他們的車隊經過一片密林的時候,李愛軍和賈會朋慌稱汽車爆胎,要下車檢查,然后趁對方一不留神,他們一頭鉆進樹林,成功擺脫了追蹤他們的反政府武裝。可是,他們沒想到剛剛逃出了虎口,卻又掉進了狼窩。

  賈會朋:“一直跑到17日下午,我們那個時候口干,一天也沒有吃飯,就準備找一個村里面去一個村里面找點食物和水。”

  李愛軍:“左手這邊有一個村莊有狗開始叫。”

  賈會朋:“沒想到那個人出來以后,就開始和我們交談,你們是干什么的?這個人也沒有說話直接就進屋去了,進屋去就拿了一把槍出來,隨后一邊走就上膛了。”

  李愛軍:“當時以為就是完了。”

  賈會朋:“反政府武裝是通知他們,讓他們見了兩個中國人要截住。”

  李愛軍:“用尼龍繩反捆了以后,又拿鐵鏈把我們又拴到一塊。”

  賈會朋:“他們大概意思就是說,等著那邊反政府武裝的人開車過來接我們兩個回去。”

  李愛軍:“當時有一個人,還拿槍對著我們頭。”

  記者:“你當時覺著這下可能完了?”

  李愛軍:“對,當時我們倆就開始討論家里什么老人呀,都開始討論這個情況了。”

  記者:“現在想起來那會還感到后怕嗎?”

  李愛軍:“現在想起來感覺挺后怕的,因為當時我們在一個樹林里,就是沖著你開兩槍也沒人知道。”

  雖然被緊緊綁在一起,但是賈會朋和李愛軍兩個人還是在尋找逃跑的機會。到了3月18日凌晨4、5點鐘,天快要亮的時候,這個機會終于來了。當時,看守他們的三個村民都睡著了。身材瘦小的賈會朋,便趁這個機會,一點一點的掙開了繩索和鐵鏈,帶著李愛軍逃離了這個村莊。

  記者:“你那時想,這次應該可以逃跑掉了?”

  賈會朋:“對。”

  記者:“結果呢?”

  賈會朋:“結果是走了3個小時,我在那邊正給他砸那個鎖想辦法給他砸開,沒想到又過來了兩個人。”

  記者:“還是那兩個人嗎?”

  賈會朋:“不是那兩個人了。”

  李愛軍:“我們倆起身就走,當時也沒什么想法,就是只想跑。”

  賈會朋:“我已經跑掉了跑走了,逃走以后我把李愛軍的腰帶弄下來,想辦法給他捅開那個鎖,他那個時候也沒有腰帶,反綁著手,他沒有逃掉。”

  講述蘇丹國家的幕后故事

  在賈會朋成功逃脫后,他曾經試圖回頭去解救李愛軍,但是李愛軍堅持讓賈會朋自己先走。在后來十幾個小時的時間里,賈會朋東躲西藏,跑了100多公里。直到3月19日一大早,他遇到了一位蘇丹公司的經理,才算是真正脫離了危險。但奇怪的是,在這段時間里面,綁架者一直沒有對外界提出明確的條件。那他們把目光對準中國工人,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記者今天聯系到了剛剛從蘇丹卸任的原新華社喀土穆分社首席記者楊樹林,他在蘇丹生活了4年。

  新華社駐喀土穆分社前任首席記者楊樹林:“蘇丹就是多種族多部落的國家。部族有上百個,而且這些種族和部落有的是跟政府觀點是一致的,有的是跟政府相對立的。現在它這個南方戰爭就打了半個世紀,1956年獨立一直打到現在。”

  楊樹林介紹,蘇丹作為非洲面積最大的國家,在25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共有19個種族,600多個部落,使用著110多種語言,是非洲民族成分最為復雜的一個國家,素有“小非洲”之稱。而且各部落的信奉不同,北部和中部地區比較發達,居民多為阿拉伯人,信奉伊斯蘭教,而南部、西部則不發達,多為土著黑人,信奉拜物教、基督教等。各部族由于宗教、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差異而引發了相互間的利益之爭,自1956年獨立以來,南北方之間的內戰就沒有停止過,反政府武裝勢力在南部、西部地區更為猖獗。

  楊樹林說:“像發生綁架事件的當地,部落他們也指責政府對當地不太關心,光關心穆斯林,光關心北京地區了,對他們西部地區不怎么關心,他們試圖通過這種暴力活動脅迫政府,給政府造成壓力,所以分一點權給他們。”

  楊樹林說,他在蘇丹時,曾經看到防暴警察荷槍實彈在街頭維持秩序,在邊遠地區,綁架事件時有發生。而這次兩名中國工人被綁架的地區正是蘇丹最不發達的西部達爾富爾地區,也是中國工人在當地修路打井的主要作業地區。由于蘇丹國內長期內戰,消耗了大量的財力,使這個有著豐富自然、礦產資源,被稱為“阿拉伯世界面包籃”的國家變得非常貧窮。

  他說:“為什么窮,就是老打仗,一天就消耗美元200萬,因為戰爭就消耗,每天消耗200萬美元,再加上西方國家根本不愿意到那兒去投資,別的國家也不愿意到那兒,因為認為這個國家比較窮,到那里投資也沒有什么利益可收。而中國政府咱們向來,過去的一個好傳統,主是幫助貧窮國家,第三世界國家,搞承包、建筑、電力、也有個人做買賣的,很多很多,有六、七千人。其它國家去的人很少,幾乎沒有。”

  從楊樹林的分析中,可以初步判斷,這次實施綁架的蘇丹反政府武裝勢力,針對的并不是兩位中國工人,很可能是想借綁架中國工人這件事情來脅蘇丹政府,要求政府更加重視當地經濟的發展。而現在回想這次綁架事件,記者還會發現,非同尋常的地方還不只這一處。

  講述逃跑的風險

  就在賈會朋從蘇丹綁匪的手中成功逃脫的當天,來自國內的救援隊伍也趕到了蘇丹首都喀土穆。救援隊一下飛機就聽說了賈會朋已經逃脫的消息,但當時參加救援的華北有色工程勘察院的黨委書記劉寧卻認為,這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華北有色工程勘察院黨委書記劉寧:“我們認為他逃跑以后,很可能兩個人都存在很大的危險,當時我們營救小組的心一下吊在嗓子眼上懸起來了,感到非常危急。”

  記者:“跑了一個,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劉寧:“他跑了以后,他本人就很危險,因為他門去的那個地方離我們生產指揮部所在地尼亞拉還非常遠。大概就是說,尼亞拉離我們那個施工地是150公里,但是離他們的被劫持地點還要遠得多,恐怕得300公里350公里以上。他跑了以后,又落在誰的手里面,是不是非常危險。另外,他跑了以后,剩下李愛軍,李愛軍是不是更危險。所以我們認為,他肯定非常危險,反政府武裝是不是要虐待他,是不是要打他,或者他跑了以后要把他搞掉,這是我們當時非常擔心的事情。”

  記者:“那如果他們不跑的話,你們有把握把他們兩個人都安全地救出來嗎?”

  劉寧:“當時在他逃跑之前,我們通過一次話,他們說在那反政府武裝對他們沒有虐待,他們現在還可以,身體狀況還不錯。所以說我們認為,營救有可能成功,有很大的把握應該說是。”

  講述營救的過程

  賈會朋在當天晚上就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剩下的問題,救援隊就是要解救李愛軍了。華北有色工程勘察院為此專門在蘇丹成立了一個營救工作領導小組,一面向當地企業請求援助,另一面向我國駐蘇丹大使館匯報,尋找其他的途徑。

  記者:“那幾天里我想對你來說,應該說是很難熬的?”

  李愛軍:“對,因為當時他們那邊,他們有時候也襲擊政府軍。”

  記者:“你就跟著他們,他們打仗你也跟著他們?”

  李愛軍:“他們打仗一般先把我們這幾輛大車,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記者:“那會小賈已經不在你身邊了?”

  李愛軍:“對。”

  記者:“有沒有感到過絕望?”

  李愛軍:“這個情況是沒有吧,因為就人的本能吧,對這個生命能隨便拋棄呀。”

  記者:“但是希望在什么地方呢?”

  李愛軍:“因為當時他們,我們公司也來電話叫我跟他們搞好關系,不要發生沖突。”

  劉寧:“當時他們手里有一部衛星電話,這部衛星電話是手機,被劫持以后就落在反政府武裝手里了,我們通話主要是通過那部電話。”

  記者:“你第一次跟李愛軍通電話,你們通話的內容是什么,現在還記得嗎?”

  劉寧:通話以后就是問李愛軍,你現在怎么樣身體怎么樣?他說身體挺好。我們講漢語他聽不懂。問他們虐待沒虐待你,打沒打你?他說沒有打我,現在還可以。”

  李愛軍:“打電話告訴我,中國政府這邊已經開始做出營救的計劃了。”

  劉寧:“整個營救過程應該說是非常艱難的,他們盡管說一直想放人,但是他們沒有放人,多次想跟我們說要交接,找一個安全的地帶要交接,但是他們一直不放。”

  李愛軍:“這個放人他們誰也說不清,因為蘇丹人對這個時間沒有觀念。”

  劉寧:“最后想通過第三個渠道,就是向國際紅十字會交人。”

  李愛軍:“他們就是給我畫了一個十字。”

  劉寧:“3月26日的下午7點,國際紅十字會把他們營救出來以后,往回走的一刻間我們這個電話就接到了,就是說7點鐘營救成功,正在往回走。”

  記者:‘真正的輕松是在什么時候?”

  李愛軍:“真正的輕松就是到尼亞拉以后。”

  記者:“見到你們自己的人以后?”

  李愛軍:“對,對。”

  綁架事件背后的故事

  國際紅十字會和蘇丹反政府武裝之間的聯系渠道,一直處于保密狀態。他們之間到底是怎么談的,至今也是個迷。但李愛軍和賈會朋回憶,綁架他們的蘇丹反政府武裝似乎對中國工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惡意,也沒有嚴刑拷打,態度也比較溫和。這又是什么原因呢?

  楊樹林說:“西部達爾富爾地區也是蘇丹最不發達的,當地的路,一些基本服務設施、井水包括飲水都很困難,咱們中國人就在那兒打井鋪路,都是中國工人在那兒。在當地口碑還是不錯的。因為中國人在那兒鋪橋搭路,這是善事,是做好事。他們普遍認為中國工人給他們造福來了,中國工人不是歹徒,不是危害于他們。”

  被綁架的中國工人李愛軍、賈會朋所在的華北地質勘察局進入蘇丹2年多來,共為當地居民打水井100多眼,而且多集中在不發達的邊遠地區,深受當地百姓的歡迎,這家公司目前已經成為蘇丹第一大國際水井施工公司。現在已經有60多家中國公司進入蘇丹,從事石油、建筑、紡織等行業,中國工人的到來帶動了當地經濟的發展,因此,不論當地居民還是非法武裝勢力都認同這一點。

  他說:“只不過綁架者就是對政府不滿,而是轉嫁,不是直接針對中國人的,他不是直接要想害中國人,通過給中國人制造這種緊迫形勢給政府施加壓力,我覺得它是這么一種手段。”

  中國社會科學院專家專訪

  蘇丹反政府武裝為了表達自己的政治要求,不惜綁架兩名前去為他們打水井的中國工人,這在記者看來,似乎是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如果真是這個原因,也很讓人擔心,他們今后還會不會故伎重演呢?在蘇丹,這樣的事情以后還會不會發生?《經濟半小時》記者鄢聞余就此采訪了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賀文萍,她對蘇丹的國內政治經濟狀況有過多年的研究。

  記者:“記者發現這兩名被綁架的中國工人也沒有遭到什么非人道的待遇,原因就是因為綁架者他們說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政治意圖,并沒有什么勒索的目的。那么在你看來,這次綁架事件他最根本的一個原因是什么?”

  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賀文萍:“最根本的原因,可能是一個政治上的訴求,這也就是說被綁的中國工人為什么沒有一些肉體上的傷害的一個原因。因為我們知道,這個綁架事件是發生在蘇丹的西部。蘇丹西部它是在全蘇丹來看它是一個相對經濟發展比較落后的一個地區,尤其是在現在蘇丹的南北和平進程已經進行到一個關鍵的時刻,但是西部它們認為他們長期以來被邊緣化,而且在和談過程中,沒有加入到這個和談進程里邊。他們也想通過制造某種政治事件引起蘇丹中央政府的關注,甚至于引起國際社會的關注。”

  記者:“它們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政治上的要求,但實際上呢它的背后是不是說這幾個派別斗爭的最根本的一個經濟因素,還是在爭奪石油或者說在爭奪利益?”

  賀文萍:“對。因為中央政府長期以來它把石油資源控制在自己手里,壟斷稅收各種稅入在中央的國庫里。那么南部蘇丹人民(反政府)解放軍,它控制一些石油資源,他也可以占有一些石油資源,所以只有西部地區可以說是又沒有資源,那么中央政府又沒有資金投入來發展,所以它是處于一種等于是貧困中的更貧困的地帶。最近我覺得這一個主要的關鍵點,就是因為蘇丹國內和談協議快簽了,所以它更不滿,因為這個協議簽署里頭沒有涉及到對它西部分配一點什么石油資源的問題,沒有它們的任何一點利益在協議里體現。就是說在這個談判的過程當中,等于是一個大家庭要分家了,那么到底幾個孩子各人應該得多少,西部也要跳出來說我們也應該分得一份。”

  記者:“但是為什么它在這個策劃過程當中,選擇的是綁架中國工人?”

  賀文萍:“因為跟近幾年來,中國公司在蘇丹參與經濟,包括能源開發里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跟這個大背景可能有關。那么蘇丹這個反政府武裝認為綁架中國工人,那么中國政府肯定是不會坐視不管的,那么中國政府肯定就會向蘇丹的中央政府提出交涉。它就認為,反政府武裝認為這樣的話就可以給蘇丹的中央政府施加壓力。”

  記者:“蘇丹的國內有很多的不安定因素,但是為什么世界上還有很多國家,它們都到蘇丹去進行石油,或者是勘探這方面的建設?”

  賀文萍:“因為這個風險跟利潤,跟利益的獲得它是共存的。越是風險高的地方,它能獲得的利潤回報其實也就是越大。所以正因為蘇丹有豐厚的石油資源,所以它才吸引了美國西方。其實對我們的重要性也是非常大的,因為我們中國從90年代93年開始幾乎就成為一個石油的純進口國,所以能源的短缺現象是越來越嚴重。所以中國企業也需要走出去尤其是能源獲得需要有一種國際的視野,也就是說石油和工程勘探項目是我們國家的一塊不可或缺的市場,我們需要到那兒去。

  記者:“但是對于具體到蘇丹去工作的這些工人來講,有哪些保護的機制或者是措施是需要建立起來,來保障他們的人身安全的?”

  賀文萍:“首先你要自救,自我防范,有一種安全意識,還有就是要盡快熟悉當地的環境,包括掌握一些必要的溝通的語言,包括阿拉伯語。我注意到這次兩個被綁架的人,他們能夠成功脫險回來還有一個得助于他們自己能夠跟綁匪進行語言上的溝通。作為一個公司,作為一個組織上,我覺得也需要加強一些保險方面的意識,商業保險,人身安全的保險,因為畢竟那是一種風險比較高發的,危險比較高發的一些地區。”

  李愛軍和賈會朋從蘇丹回國,一塊訂的都是往返機票。休假45天之后,他們還將返回蘇丹。

  《經濟半小時》記者:馬洪濤 鄢聞余 王立平 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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