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自己給自己松了口之后,我開始投身于賭場之中。1999年8月,我已經欠下了一個姓關的4萬元現金了,這時我鼓起勇氣用現金支票提取公款。幾周后又有人打來電話,約我到昭通一家星級賓館“翻金花”(當地一種賭博玩法),他們預測我是贏多輸少。可是,我一分錢也沒有了,僥幸的心理促使我取了兩萬元的公款準時赴約。那一場賭輸得我心驚肉跳,腰包里僅剩一千來塊錢了。這一次輸得慘,回到家我心里發誓從此和賭錢一刀兩斷,挪用的公款想方設法彌補。半個月后,又有朋友電話,約我去昭通某賓館去“翻金花”。當時我一口拒絕了,賭友們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什么哪有一天下到黑的雨,不會有一天哭到黑的娃娃,賭錢這玩藝兒靠的是手氣和勇氣。一席話攪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結果我取了一萬五千元的公款帶了過去。當然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不說,還欠下了另外一個姓李的兩萬八千元錢,次日,我慷慨地取出了3萬元錢付清了欠款。
到1999年年底,我已經采取轉款、取款、收入不上賬和虛列支出等手段挪用公款一百多萬了,全部用在了賭博上。如果這時候,我能夠收手,我也不會到這一步。”
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過去了,我告別周梅和監獄長。回到別墅,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后來周梅會去賭球呢?因為她后來三百多萬是賭球輸的呀。
一夜沒睡好,但是第二天我還是一大早就趕到了監獄,周梅被獄警帶進來的時候,她沖我笑了笑,看來她還是個開朗的人。
“早上好。你好像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是不是因為我最后給你留下一個大大的問號?”又是她顯示聰明似的先對我說話,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的疑問,其實這個疑問我有時候也問自己,我怎么就走上賭球的路了呢。現在想起來主要是因為我過去的男朋友。他是一個踢球的,曾經在云南一個俱樂部的二線隊踢過球。我那時候對足球幾乎是一竅不通,也想不到竟然會和一個踢球的人談朋友。”
“你和他是怎么認識的?”我問道。
“我當年在大學的一個校友畢業后分在昆明銀行,我也不知道她如何認識了一個球員,而且談得熱火朝天。大概是在2000年4月份,她邀我去昆明玩,有一次吃飯的時候,她男朋友帶了幾個球員過來,其中有一個叫簫劍,也就是我后來的男朋友。后來據他自己說,他當時一眼就看上我了,然后向我那校友打聽我叫什么,在哪兒工作。隨后就向我展開了進攻。那時我23歲,身邊盡管也有男孩子對我表示愛意,但是來自大城市的簫劍很快打動了我的心,我們很快就確立了戀愛關系。由于我在昭通,每個星期六,我都得趕去昆明和他約會,那時候的日子還是很美好的。雖然一百多萬的欠款不時讓我從夢中驚醒,但是星期六我基本上躲過了一次次的賭約。
我把這告訴了他,他還安慰我別急,說我們能還清的。我真是高興,覺得終于找到一個依靠,可是沒想到他說的能還清就是指望賭球,他那時候已經開始賭球了。
我對賭球不是很懂,而且認為那就是賭博,我一聽帶賭字就害怕,更別說參加了。(待續)